讚美上帝山地歌

公共電視日前播出10集「舞動山海的旋律」，探討台灣原住民音樂的源遠流長。其中兩集「讚美上帝山地歌」，讓我們工作學習有方向。

很多學生都參加過「原住民生活工作隊」。到了部落，大部分接待單位都是教會。學生們跟原住民小朋友一起生活一起「體驗」，一起玩水爬山打獵耕作，貢獻自己的外文英數理化特長…自然地融入教會生活：聚會做禮拜、唱詩跳舞讚美主，學會了許多原住民禮儀、原住民歌謠。

基督徒音樂人朱約信在學生時代，跟著學校團契參加了花蓮萬榮鄉馬遠村「原住民教育體驗營」。每天黃昏時分，教會門口廣場都有一群老人家唱著布農八部。天天聽天天聽就學起來了。隔年，馬遠教會建堂感恩禮拜，這群台大師大團契的「假原住民」受邀觀禮，獻唱了當初學到的布農八部，雖畫虎不成反類犬，馬遠教會老老少少仍報以熱烈掌聲。

豬頭皮於1994發行的「我是神經病」一曲，片頭的「馬伊嘶碼菇安鋼依司山海」《Mais Makuanga Is-Ang Hai》就是那時學到的布農古調，出唱片用了進來，以表原住民生活體驗學習果效，並向原住民朋友致敬。2004年，豬頭皮製作「搖滾主耶穌」專輯，又使用同一曲「如果心靈憂傷」，重新改編，請來布農族金曲歌王-王宏恩助唱，成為跨越數百年的「原音搖滾」。

王宏恩從小就在教會長大，喜愛唱許多「布農古調」，這些古調，在很久以前，都已填上讚美上帝的歌詞，在教會傳唱許久。每個原住民教會使用的聖詩都大量使用原住民古調填上信仰語詞，甚至有直接使用古早迎接「眾神」的「迎神曲」來迎接這位「獨一真神」。

原住民信主的比例顯然比平地人高出許多倍。「讚美上帝山地歌」紀錄片提到，台灣原住民族跟西洋宗教（天主教、基督教）有著許多本質的相似點：儀式多、愛唱歌…原住民教會使用的聖詩，有許多來自舉世聞名的古早聖詩，如「奇異恩典」、「耶穌恩友」（p.s.這種名曲，全世界的語言都有翻譯，有幾百種不同語言唱著。台灣就有華語、台語、客語，再加上至少十幾種的原住民語，「奇異恩典」在台灣就有至少十幾個語言版本）。


其實，只要是有名的福音歌曲，不管是幾百年前的「救主我來就你」，或是70年代的美國校園讚美詩歌「in His time」（在主裡的時刻），近幾年流傳的「耶和華祝福滿滿」也被翻為各種不同原住民族的語言傳唱著。甚至也聽過布農語的「修女也瘋狂」主題曲：I will follow You。當我們在原住民教會做禮拜，聽到聖歌隊獻詩，唱的竟然是百萬金曲「愛拼才會贏」，一半唱台語，一半唱泰雅爾語，哇！爽！原住民教會硬是比平地教會有意思。

2001年，鄒族兩位歐巴桑出版了【高山阿嬤】專輯，其中收錄70年代美國校園讚美詩歌名曲「如鹿覓溪水」(as the deer)的鄒語版。對【高山阿嬤】來說，古老祭典歌＆讚美上帝歌，都是在教會唱的歌，就是日常歌謠。

也有一部分的原住民讚美歌來自原住民音樂家的原創。卑南國寶音樂家陸森寶就曾創作數十首天主教詩歌。陸森寶的四子-陸賢文，長年致力於陸森寶創作的整理與推廣，並引介國台語詩歌，譯成母語供教會使用。陸賢文本身也創作許多歌曲回饋教會與部落。

卑南歌手-紀曉君於2001出版的專輯【野火春風】，其中收錄陸森寶的創作「上主垂憐」。紀曉君的天主教會長年傳唱的「垂憐經」有的是翻譯自歐洲天主教會的傳統曲調，有的是會友的創作。陸森寶的外孫-金曲歌王-陳建年，也創作過一些福音詩歌，不過他說太爛了，不好意思拿出來。陳建年的姪女-家家，是紀曉君的妹妹，家家和台東普優瑪長老教會的「牧師蛋」-昊恩，組成了「昊恩家家」雙人組，剛剛獲得金曲獎入圍，他們都歸榮耀給神，哈利路亞！

基督徒原住民歌手真的蠻會得金曲獎的。在教會長大的動力火車得到金曲獎最佳重唱組合時大叫「感謝我們的耶穌! AMEN!! 哈利路亞!!"」，然後高興得跳起來。

動力火車以前曾經在歌曲中「植入」【哈利路亞】，表示得到愛情時的快樂興奮，不過，被他們長輩罵，動力火車覺得很無辜『有那麼嚴重嗎？』

入圍2005年金曲獎最佳新人獎的鄒族女歌手白紫，在阿里山部落，隨著牧師父親，長期當「竹藝編織」老師。她在專輯裡特別創作一首「若」，獻給至高之神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白紫的阿公就是228受難前輩-鄒族音樂家-高一生。歌手高慧君也是高一生的孫女，這幾年的「高一生紀念音樂會」，高慧君也出席演唱，跟著她的父母輩，一齊唱著高一生的音樂歷史、英雄傳奇。

最資深又最受尊重的原住民音樂人大家長-胡德夫，從民歌時代唱到周杰倫時代，一直到2005年才真正推出個人首張專輯，2006年得了一堆金曲獎。胡德夫是非常虔誠的基督信徒，吃飯唱歌錄音演唱前，一定要先禱告，一禱告就很久。不管是80年代毅然投入原住民運動，天天上街頭抗爭；或者是2006年投入紅衫軍倒扁運動，天天上街頭抗爭，相信都是出於信仰良心。胡德夫的作品四處流露「愛與關懷」「土地與正義」，也是一種信仰實踐。

在天主教家庭長大的台灣原住民之光-張惠妹，每次演唱會都會請教會神父及家族長輩到演唱會現場，以原住民傳統儀式祈禱，祈求演唱會順利、榮神益人。期待有朝一日，阿妹也能一無掛慮地灌錄幾首詩歌、信仰佳作，也能在得獎時大聲地「哈利路亞」！
阿們！

(原刊登於.基督教論壇報.2007.05.26)